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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手度花起花落的流年【中】

2012-11-01 高中高三作文

喧闹之极的夜,苍穹彷如静至死寂的海,点点的星光是海中游鱼溅起的水花。公园里不停地燃放着璀璨的烟花,触手可及。面对着朋友们捧上来的蛋糕和嘻嘻哈哈的玩笑,泠玥笑得无比开心。

“玥儿,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
煦寒眸中有年少的诱人神色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我和言思坐在一旁,远远地看着他们俩微笑。

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在天空绽开,无力地消散,剩余的流光挣扎着,划破暗沉的暮色。如毛笔般拖拖拽拽,最终泯灭于黑暗中。泠玥高兴地惊叫起来,煦寒笑意盈盈地把她搂在怀里。

“好漂亮的烟花啊。”

妩媚的芳唇,是隔世的罂粟花瓣,古老的浪漫。

【三】金盏菊·背对

“我并不喜欢你,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言思。”

天空的云朵似乎是周王宫里被撕裂的绸缎,一丝一缕被分崩离析。

眼前的人依旧是有着好看的眉眼,语气于口中像一呼一吸那般自然。

天骤暗。

夜与日混沌了么。

泠玥轻咬着下唇,皱着眉盯着我。

“会变成现实吗?”

“不要担心,只是个梦而已。”

我们站在车站,看着秋风卷着树叶哗啦啦地飘落,车轮碾过去带上一地风尘在后面疲劳奔命。

已经是高一了,我和泠玥言思无比幸运的还在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班级里。煦寒考入的是另一所离他们家比较近的学校。泠玥依旧每天晚上都会和煦寒发短信,我和言思很有自知之明地关掉手机,不去打扰二人的甜蜜世界。当电灯泡是不道德的,即使是用手机的21世纪,言思如是说。

“你昨天晚上又和你家那谁说了点啥啊?”

“他昨天晚上有事,没给我发短信。”

这样的对话在不时的出现之后,我们越来越习惯泠玥的碎碎念“他怎么又有事啊”,而且如背课文地重复着“距离产生美啊”“泠玥你家买的是正宗的山西老醋吧”之类的废话。

西宁的天气不像别的地方,季节的交替不是如美国大选一般干净利落,你方唱罢我登台,大概是水银柱失去了大气压的压迫,懒惰地爬上爬下。冷空气非得排成队伍,一个分子一个分子地慢慢进入,不禁使人忘记了它前行的速度。不知不觉终于发现,温度骤下,一切都变成了冰冷,感情也一样。

“你开什么玩笑啊?”

“明明就是!是煦寒他姐给我说的!还能有假吗!他俩还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!我让他俩考去!”

我几乎要怀疑谣言是不是写在了落叶的背面,像风一样刮满了整个校园。看着泠玥紧咬着下唇,眼睛瞪得老大,眉角微微抽动,面部肌肉僵硬,愤恨的转身离去。

蜷缩的叶子飘落了下来,哗啦啦地响着。

原来秋天真的来的很快啊,凋零为什么就这么着急呢。

秋日下午。

泪,以垂直的姿势下滑。

眸无光,以凝固的姿势存在,像是大理石的雕像。

仿佛是一滴水滴在了面颊上。

“泠玥,无论煦寒他喜不喜欢我,我,不喜欢他。”

沉默。

转身。

离开。

“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

“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?”

苦笑。

沉默。

“妈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给泠玥和言思换个座位吧。”

母亲皱了眉,放下筷子看着我。

“千遥,你要知道现在是高中,不是初中的时候,可以任由着你胡闹。泠玥和言思的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,人以类聚,物以群分,别看你们都考上了华刚高中,但是……”

我抬起头,咽下嘴里的食物。

“妈,我答应你,我一定会给你考省里文科前十名。”

她的表情有诧异,却还是问:“你确定?”

“我确定。”

“那好。我答应你。”

我的母亲,是我们三个人的班主任。

每一种激烈的感情,无论是爱和恨,一旦被稀释,到最后,只会成为冷漠。恨,这个字眼,似乎已经被渗透到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的缝隙之间。单纯的女子,任何一种感情都会更纯粹。

KFC里,一杯咖啡,一杯牛奶。

MP4里放的是墨明棋妙的穿越,有在时间隧道里穿行而过的感觉。

“你知不知道,在将来,也许只是三年后,你就会忘记他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金盏花,离别。

华丽的金盏菊,花瓣径直而繁复,灿烂得像是宣泄着对阳光的爱。

越灿烂的相聚,越凄凉的离别。

当花瓣离开了花蕊,花蕊是否会有绝望的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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